皮一抽。
修脚师傅吓坏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魏公公却朝他挥挥手,示意不关他的事,然后换了个方向,把另一支耳朵放在师傅面前。再瞥一眼地上四十大几的干儿子,皮笑肉不笑道“宝乐啊,你错在哪了?”
“宝乐错在不应该收赵建元的钱,不应该把这钱瞒下不告诉干爹知道…”赵宝乐真是吓坏了,生怕干爹要了他小命,连磕几个响头,听着怪吓人的。
魏公公摇了摇头,自家干儿子嘛,收点钱不妨事,只要事办好就成。
这也是用人之道,哪能光叫马儿跑,不让马儿肥呢。
可这回,这好干儿却是越线了。
“你是咱的义子,收些钱不妨事,可子要父死这种事,你怎敢应下的。你要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在外人眼里,就是咱家做了些什么。嘿嘿,若要叫皇爷知道咱家收人儿子钱,害人老子命,你说皇爷会怎么看咱?”
魏公公说完,示意师傅继续。
“儿子知道错了…”
赵宝乐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也把那个赵家儿媳恨死了,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没事抛头露面做什么,在家老实呆着呗,凡事不都有她丈夫在么。
现在好了,自个收赵建元钱的事发了,干爹派人快马将他从仪征抓回来,哪还能有他的好。
他想为自己解释,可见干爹闭着眼睛让人在挖耳,十分舒服的样子,不敢开口打扰,跪在那心乱如麻,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死了。
许久,方听魏公公发出一声极为舒服的声音,修脚师傅躬了躬身,公公很是满意,示意真田赏钱,并将人带下去。
“说说吧,谁给你的胆子?咱家好像没给你这个胆子。”魏公公起身拿毛巾擦了把脸。
“儿子是想,赵恒友不肯和干爹合作,但他儿子赵建元却愿意,所以…”
魏公公冷笑一声“所以,你就答应儿子害老子了?”
赵宝乐吓的不敢说话。
魏公公摇了摇头“下去吧。”
“干爹,宝乐错了,宝乐知错了!干爹再给宝乐一次机会,再给宝乐一次机会…”
赵宝乐惊恐大叫,却被亲卫给拖了出去。
不过,魏公公倒无意杀这个干儿子,因为此人还是有些用处。这段时间这个好干儿跑东跑西,替他老人家办了不少事,这会还不至于杀驴卸磨。
待赵宝乐被带下去后,魏公公负手在屋中遥看运河,半响,吩咐小田道“将那个赵家儿媳带来。”
“是,公公!”
小田躬身退下,未几,楼梯再次响起脚步声。
赵家儿媳被带进来时,公公眼前一亮。
咦?
是个大肚子?
公公很惊讶,真的很惊讶。
“月娥见过魏公公。”
王月娥的表现比魏公公想象的要镇定的多,在公公惊讶的目光中缓步上前行礼。
这份镇定倒把魏公公弄的有些不适,反应过来,连忙挥手道“你身子不便,无须多礼。”
“公公是官,我乃民女,民见官,自当礼。”王月娥微欠身子,硬是行了礼。
魏公公坐到椅上,上下细打量这赵家儿媳,问道“说吧,你找咱家有何事?”
“月娥想请公公能放我家老爷回府。”
“赵恒友通倭走私,乃不赫大罪。”
笑话,真随便放人,魏公公也犯不着费那么大劲把人弄进特区的海狱。
“只要公公肯放人,月娥什么都愿意。”
王月娥说这话时,很是坚决。
魏公公听了这话,却是有些头皮发麻这怎么能行,咱家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