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妓院才好,怎的就好上那几个铜板的了?啧啧,这千总可真是有失体统,不成话的很。”
魏公公一听这话不快了,微哼一声“你懂什么?那几个铜板就不是钱了?照咱家看,王千总这是可怜百姓,要不然谁都不做那几个铜板的生意,叫人如何个活法?那青楼妓院店大客多,不在乎,可小民小户的敢不在乎?唉,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说话间,魏公公出了堂子,翻身上马,临走时不忘深情看那一眼还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姐儿。
………
王千总要说落魄倒不至于,毕竟,人家这会怀里搂着姐儿在睡。换营中其他大头兵,这会能有几个身上有闲钱过夜的,大多在营中通铺睡着,要不然就是聚在一块轮流抽几口烟呢。
这些日子,王千总百事不顺,心里真是憋屈,可偏就有火没处发。堂堂千总,混得如他这般窝囊,放眼这天下怕也没多少。
人在异乡,苦啊。
也是这家半掩门的熟客了,姐儿虽年纪大了些,但貌相还算可以,至少是中人之姿,加上平常生意不多,所以对待客人很是尽心尽力,每回都把王千总伺候的极为舒服,真个就是物有所值。
那县城的院子姑娘是年轻,是漂亮,但价钱却高。价高就算了,服务还相当差,每次还都催人,王千总去过两回就再也不愿意去了,只要有两钱就喜到这半掩门来。
今晚来的有些晚,男女酣战之后,双双就睡下了。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可把王千总和那姐儿吓了一跳。
“怎的?牌没取下?”
“我记的是取下的啊。”
姐儿一边说着,一边就摸索着想要点蜡烛。
外面的敲门声此时突然变的急促起来,姐儿嘟囔了一句哪个急色鬼深更半夜的来折腾人,正要下床,却见身边的王千总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手忙脚乱拿上衣服就冲出了屋子,旋即便翻墙而过,继而听见“哎呀”一声,再接着就听有人在喊。
“王千总你别跑啊,咱家不是来讨债的,咱家是请你去喝花酒的咧!”叫喊的是魏公公,想不明白这王大力跑什么玩意。
王大力一边跑一边叫“我顶你个肺啊!…你们这帮江南佬坏的很,深更半夜找过来请我喝花酒?我信你才有个鬼!…”
话音刚落,就听“哎呀”又一声,王千总整个人向前摔去,一头撞在隔壁邻居摆在门口的猪食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