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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禇英沉默了,再看向魏良臣的眼神,已然是嘲笑。
那目光分明是在告诉魏良臣我堂堂建州大贝勒,岂能为你这宵小之辈所挑拨。什么嫡庶之争,你这汉人崽子分明是欺我不懂!…那《三国演义》阿玛说的明白,就是兵法,就是你们汉人用兵之宝典,哪来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知大贝勒疑我,枉我,但大贝勒何不听我解说,再来质我对与错呢?若我说的不对,大贝勒拂袖便走就是,于大贝勒无半分利益损失。但若我说的对,大贝勒却能从此书中品出美酒般的佳酿来。”良臣的目光很是平静,脸上却是说不出的自信。
书中自有黄金屋。
禇英犹豫了下,不知当否听这崽子啰嗦。
“我知大贝勒担心什么,呵呵,其实大贝勒完全不用担心,我们汉人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我奉天子之命前来建州,协察欠款钱粮事,又察六堡逃民事,此间牵涉极大,大贝勒难道就不想知道点什么?”魏良臣淳淳善导,不失时机的又抛出了诱饵。
禇英动心了,自从这汉人崽子那日席间突然提出归还六堡和逃民之事后,父汗就一直为此事焦虑,额亦都、何和理他们都摸不透此事的底,不知是杨镐的试探还是北京皇帝的意思,还是李成梁那里出了什么变故,故而迟迟拿不出一个对策来。倘若他禇英能从这汉人崽子口中探出底来,父汗那里做出对应部署,岂非功劳一件?那帮老家伙也要对自己刮目相看。
念及此处,禇英便不再迟疑,点头答应魏良臣,听听他怎么看《三国演义》。
费了半天口舌,用低声下气形容也不为过,终是骗得禇英上他的贼船,良臣自是大喜,忙道此地喧哗,不是品书处,不如寻一安静所在好好研读。
禇英也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和这杀弟仇人站得太久,自也无意见,便吩咐随从寻家酒铺,要店家将客人赶走,今日不许营业,闲杂人等也一律不准靠近。戈什哈们自是明白主子所说的闲杂人等是指哪些,当下就去准备。
广略贝勒的话谁敢不听,很快,禇英的戈什哈便清出了一家酒铺,然后在外面守着。郑铎和降倭保镖们也被良臣留在外面。
当下,良臣在前,不顾禇英满脸的别扭,强拉着他就入店,径直上到二楼,特意寻了窗户处坐下。也没心思喝酒吃菜,叫店家上了壶茶水来便开始了他的表演。
“大贝勒可知袁本初是何人?”
魏良臣兴致勃勃的问道,按吴夫子教书的习惯,开讲之前,总会找个老师和学生都知道的切入点,然后顺着这切入点下去,自然而然师生就能想到一处去。
然而禇英却摇头道“不知。”
良臣有些意外,不过未有多想,又问“那大贝勒可知刘荆州为何人?”
“也不知。”禇英不是那种不懂装懂的人,他的确不知道什么袁本初、刘荆州,故而不屑说知道。
禇英的爽快让良臣一时滞住,“呃,这个…那大贝勒可知曹孟德是何人?”
禇英的反应仍是摇头。
这让良臣有些抓狂了,敢情那龚正陆光顾着教奴尔哈赤这个学生了,半点都没教禇英这个徒孙啊。
曹孟德都不知道啊,丧尽天良,这位的嗜好可是后世多少人羡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