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本人是对郑经很看好的,就像看好他的父亲郑成功那样。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那么干脆的赦免掉郑经抗倭不利之罪,让他戴罪立功继续在前线斩杀倭寇。
总体来说,郑经还算是中上之姿。加之其有郑成功的血脉,只要表现的不适太差,朱由榔都会扶持的。
所以在抵达泉州行宫后,朱由榔二话不说,立即选择了召见郑经。
郑经也没用任何的犹豫,当即选择入宫面圣。
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可保留的东西。
天子想知道什么,他就说什么。
甚至天子不问,他也会十分主动的说出来。
君臣之间要想没有猜忌,臣子一定是要去做那主动的一方的,毕竟指望高高在上的君王主动开口那是不现实的。
朱由榔在行宫之中没有穿衮服礼服,而是穿了一件杏黄色的过肩龙道袍。
这样穿戴依然显得贵气十足,不过却没有那么正式的感觉了。
这一点朱由榔其实很感慨。别看皇帝的服饰规制多,但其实可供选择的空间着实没有多少。
道理也很简单,毕竟皇帝是天下的象征,穿着自然不能太随意了。
朱由榔也只能在这画好的范围内选择,挑选一件适合日常穿戴的衣裳。
见郑经来了,朱由榔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大明天子特有的威仪。
郑经推金山倒玉柱行完礼仪后朱由榔又赐他平身。
“陛下驾临泉州,臣荣幸之至。但一时有些激动,若有疏漏之处,还望陛下宽恕。”
郑经把姿态摆的很低,诚意放的很足。
这一点朱由榔是能够明显的感受到的。
其实他也没有要刁难郑经的意思,便和声道:“罢了,朕也不是一个拘泥于小节的人。此番朕御驾亲征至此是听说闽地的倭寇似乎又有增加?”
虽然朱由榔可以从锦衣卫等各种渠道得到关于闽地倭寇的各种信息,但他更想要从郑经的口中听到更多第一手的信息。
“回禀陛下,确实如此。”
郑经叹息了一声,言语之中满是无奈。
“也不知怎的,这伙儿倭寇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郑经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臣也已经命人前去调查了,情况比较特殊,据说是各地的倭寇集结到了福建,许是想要合力搞出一些动静来。”
朱由榔一时来了兴趣,追问道:“爱卿的意思是各地的倭寇都汇聚于此?怪不得,怪不得啊。”
朱由榔起身,背负双手开始在殿内踱起步来。
他边踱步边默默念叨着。
倭寇这是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足以正面和明军硬刚。吃过了一次亏,总归是要涨一点记性的。
他们觉得集结东南沿海的所有力量可以争取和明军决战,但这其实是赌博,而赌注是他们多年以来在东南经营的全部根基。
对此明军当然是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首先他们的实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朱由榔又带来了虎贲军和锦衣卫,明军可谓是如虎添翼。
其次,明军乃是主场作战,粮食补给以及民壮的协助都不是倭寇可以比拟的。
再次,明军是正义的一方,而倭寇是邪恶的一方。
仅仅凭借这一点,就足以碾压倭寇了。
道义在这个时代还是很重要的。
看来万历时候还是没有把这些倭寇彻底打服打怕啊。如今他们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真是胆大包天。
他们敢来,朱由榔自然敢应。
正所谓见招拆招。
以明军眼下的实力而言,完全无惧于倭寇,多少也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