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张尚贤看来于七的疯狂举动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他挟持自己只能逞一时之快。
只要于七杀了他,登州府的兵马便能瞬时把他剁碎。
就凭十几个人来赴宴也想翻天?
真是异想天开。
想通这一点后张尚贤的心稍定了几分,冲一旁的于七道:“本府待你不薄,你为何会做出这等狂悖的举动?”
“为何?就因为你为虎作伥,甘愿做鞑子的走狗!”
于七冷冷道:“少废话,叫你的人闪开一条路来!”
在于七的命令下众人纷纷闪开,于七在十几名徘徊亲随的簇拥下离开了知府衙门。
“现在去哪儿?”
走到大街上,张尚贤本能的问道。
“水城!”
轰隆!
张尚贤闻言脑子嗡的一炸,直觉告诉他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
...
登州水城和主城之间既是包含嵌套的关系,也是相互独立的。
当年孔有德、耿仲明作乱登州,第一时间攻打的目标也是水城。
这是因为水城直通大海,失败一方即便输了也可以浮海出逃保住性命。
胜利一方则可以通过控制水城彻底控制登州。
当然控制水城的前提是已经控制了主城,难道说于七蓄谋已久已经得手?
张尚贤越想越怕,双腿不住的发抖。
于七自然察觉到了张尚贤的变化。
他心道这厮真是一个孬种,这种人能够兼掌登州文武大权,满清若不亡就没有天理了。
“实话告诉你,我的人现在已经控制了主城,下一步便是打开水城大门!”
张尚贤的小命攥在于七手里,于七也不怕跟他交底。
“啊!你,你什么时候动的手!”
张尚贤大惊,要是主城已经失陷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谁说攻城只能强攻的,动动你的猪脑子!”
于七冷笑一声道:“我要你亲眼看着登州怎么被我拿下的。”
说话的工夫二人已经来到水城大门前。
于七让张尚贤前去叫门,张尚贤虽然不愿但刀就架在脖子上也只能照做。
水城守将见知府大人被挟持,只得放下吊桥让他们通行。
于七自始至终都和张尚贤保持了紧密的距离,这样可以让城头的弓箭手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于七小的时候经常听母亲讲外公在文登营统兵时候的故事。
登州这个名字时常出现。
比起浙江,山东的倭患没有那么严重,可登州水城的作用还是举足轻重。
只要有水城在就可以叫敌人胆寒,且将主动权牢牢的攥在自己手中。
进入水城后于七发现城里的水道里停了不少船只。
与其说这是一座城池,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码头。
于七心中暗暗称奇,面上却是依旧冰冷。
“叫你的人放下兵刃!”
“这...”
张尚贤刚刚吐出一个字,于七的刀就又向下压了几分。
吓得张尚贤连忙道:“好说好说。”
张尚贤现在是彻底被于七拿住了,于七说西他绝不敢说东。
哭丧着脸下令水城将士放下兵刃后,于七冲身旁亲随点了点头,后者立刻点燃一只烟花。
彩色的烟花是个信号,城中于七的手下看到信号就会立即来到水城。
这是之前都商量好的,若无变化一切照此执行。
说的戏谑一些,颇有一些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