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星光垂落,组成一张璀璨星图,星图下两个模糊的身影,依稀可以看出是两个身姿颀长的青年。
他们相对而坐,一穿紫,一着黑,两人手上各持棋子,身前的棋盘亦如星图一般,璀璨生辉。
只听紫衣青年问道“此次可算出了?”
黑衣青年落下一子,眉目低垂,“并未,似是有高手遮掩天机!”
“哦?你竟也算不出!”
紫衣青年不信,持棋的手微顿,指尖摩挲着手中的棋子,面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一双淡漠的眼却紧盯对面之人。
黑衣青年拈起一子,见那紫衣人的神色微微一笑,随即摇了摇头。
叹息道“连我自己都是不信的,可的的确确发生了,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紫衣青年凝眉,垂眸沉思,实是想不出,在这一界会有人在推演之术上超过对面之人。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也只有那一处,捏棋的手紧了紧,竖起一根手指向上指。
黑衣青年摇了摇头,“与上界断了联系已有万年,我亦无从得知!”
这万年来他推算时越发艰难,天机日益蒙昧,修真界也悄然发生变化。
如今的修士越发不注重因果,两派许久不曾册封正神,不知天卷可还能使用?
自从一万多年前青云沧远飞升之后,修真界再无一人飞升。
他猜测,天道或许已经……
他看向对面之人,不知他知不知道,以他的身份,应该是知晓的。
“那你觉得十五年前天降宝光是何物?”
紫衣青年不再执着于对面之人能否推算得出,落下手中黑子,又捏起另一枚,这碎星石打磨的棋子颇有意境,与星子无二,星光闪烁。
“亦不知!”
黑衣青年落下一枚极品灵石雕琢的白子,复又捻起一枚,仿佛这只是路边的石头。
若是让白瑧看见,定要暗戳戳地嘀咕一句暴殄天物,这可是180枚极品灵石,就被打磨成拇头指大的棋子。
黑衣青年话落,紫衣青年面上闪过一丝烦躁。
黑衣青年见此,轻笑一声,“你还是老样子,我不知那是何物,但从宝光看,那必是一件仙器!”
紫衣青年翻了个白眼,懒洋洋的跑出手中棋子,正好落在一个星位上。
“还用你说,我又不是没见过仙器!”
“你既知道,为何还来问我!”
黑衣青年含笑看了他一眼,颇为揶揄,左右不过是想从他这得知那事与宝物的关系。
黑衣青年落下一子,看向对面之人,“你输了!”
紫衣青年倾身看眼棋盘,见他的确是输了,无趣地将手中棋子扔进棋盒,似是这般习惯了。
“你说,这近万年没有消息,如今降下个仙器,声势还那般大,我们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那你当时为何不去看看?”
黑衣青年低头捡拾棋子,头也没抬。
他当时若是想去,无人会拦他,也没人拦得住他。
“若是仙器好拿,我也不会客气!”紫衣青年支起腿,侧头看向对面之人。
黑衣青年不置可否,也不甚在意,他们不是应劫之人,看着便是。
“你既不说,便回去了!”
说罢,紫衣青年见实在看不出什么,一挥手便如一缕青烟消散。
黑衣青年面上的浅笑淡去,看着对面的位置,心中思忖,这意思是他们不会插手?
还是他自己的意思?天道门不再是那个天道门了!
挥手收起棋子,抬头仰望那越发看不清的星海,清润平和的眉眼间满是不解。
灌木丛中,白瑧再次施了一个回春术,李泽的强势已无大碍。
“主人主人,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