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神鼎灵智泯灭,在她手上乃是无用之物。”
南瑜此时的目光幽如寒潭,似是能惑人心神,直直望向月涟漪眼底。
月涟漪面上惊诧的表情登时定格。
白瑧沉迷于修炼之中,期间她偶然发现,元木神鼎似乎对这里有反应,随着时间推移,鼎身似乎有枯木逢春之象,她更加舍不得离开。
时间一晃过了两个月,她的修为毫无阻滞地提升到金丹后期,简直是突飞猛进!
连元木神鼎棕黄的老树皮中都夹了丝丝绿意,心中虽惊讶,眼下却没有细究。
若不是突然接到接到李云风的紧急惊神符,她估计会修炼到天荒地老,元木神鼎重新生出器灵也说不定。
踏出神府的瞬间,白瑧险些被传讯符糊了一脸,挥袖收下传讯符,看向一旁等候之人,“月涟漪这两个月都没有进神府修炼?”
司沐躬身回禀,“回少主,月少殿主自那日离开,便住在赤精殿钻研丹术,近来颇有成效,引得几大家族携重金拜访。”
百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抬步离开,
司沐余光瞄了一眼神府方向,看向身前那挺直的背影,这位少主可是在神府中待了两个月——毫发无损,他这是赌对了。
想到此处,他疾步追上前,边走边将近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一一禀告。
与白瑧不同的是,这两月,月涟漪活跃得很,如花丛中的飞舞蹁跹的蝴蝶一般,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
据司家打探到的消息,月涟漪可能练出了一种可以修补神魂的丹药,那些跟她接触过的家族,族中被香雪兰荼毒过的子弟伤情都在好转,有的神志已经恢复清醒。
这也是大师伯寻她的原因,再有就是她们的关系“暴露”了,月涟漪表示想与她谈一谈。
白瑧只想,呵呵。
大师伯也不想想,月涟漪明明占据有利条件,为什么要与她谈一谈?有什么好谈的?
挥手打出一道传讯符,表示她已经出关,大师伯若有事自可寻她。
随后后看向亦步亦趋的司沐,这人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更热情了一些。
遇到垂下的枝条,他会先行一步撩开,遇到积水,他会在她走到前,清理干净,这就不是热情了,而是殷勤。
他之前可不是这个态度,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二师伯怎么样啦?”她眼下倒不着急了,别人要寻她谈一谈,自然会来寻她,同是卿丸殿的少主,何须舍近而求远?
“沐寻了一些上品灵石温养,只是效果不大。”
说到此处,他略顿了一顿,“昨日,月少殿主的侍君带着老仆前来寻您,说是您的表亲,沐怕扰了您修炼,便没有通知您。”
司沐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之前少殿主的令牌虽然没有碎,他却没抱多大希望,法则可不像灵气那样温和,就没听过有人能在神府中呆足两月的,为此,他还为少主做了一番遮掩。
对于人事不知的二师伯,他没有怠慢,但也没有多尽心,眼下却不同了,是他表衷心的时候。
见白瑧没说话,他又道:“您不必忧心,沐已经传讯让底下的人寻养神之物了。若是月少殿主让您答应什么,还请您三思。”
白瑧推开厚重的殿门,殿中央,二师伯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只周遭多了一大圈上品灵石。
可是,这些灵石上,主人的气息还未散尽,这气息不是司沐的。
她蓦地转身,“你如今为何对我如此周到?”
司沐神情谦卑,微微笑道:“这是沐该做的,只恐不够周到。”
白瑧鼻尖溢出一个笑音,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她之于司沐大约是司家安排给他的任务,本就是陌生人,谈何该不该?
若说是在其位谋其政,又何来前矜持而后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