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通其中关节,白瑧便有一种瞬间拨云见日之感,之前险些被庆王的骚操作给迷惑,真以为自家二师伯安枕无忧了。
其实,不说宠爱,单从孩子的数量来看,就能发现其中的端倪。
这里生育孩子的权利完全掌握在女方手中,也就是庆王,且据坊间传闻,世家皇族手中有许多针对这方面的秘药。
既然孩子都是从庆王肚子里生出来的,那哪位君侍的孩子最多呢?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不说正君,就连冲动的谢侧君都有一儿一女,她家师伯呢?
跟兰侍君一样,只有一个儿子,还都是只能上附院的儿子!
兰侍君是什么身份,她二师伯又是什么修为?
同一个母亲,女儿们的待遇差别却甚大,嫡庶尊卑分明,谁能说庆王是糊涂的?没人比她更清醒的了!
白瑧都忍不住开始阴谋化,说不得,那位未曾谋面的卢师兄也是庆王钳制二师伯的棋子,至于她的食邑和封号……
庆王自己亲生的女儿都没有,她既然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实权王爷,那一定所图甚大了。
回想其间的细节,初见时庆王对她并不重视,估计根由还在二师伯身上,如今嘛,乱!乱!乱!
越想越心惊,她算是掉进这个深坑了!
啧,师伯们一点风声都不露,两位师伯是要坑死她!
“磨蹭什么,动作快点!”
耳边的传音使得白瑧夹菜的动作一顿,看向进门的大师伯,他规规矩矩行礼,表情严肃刻板得仿佛一个老嬷嬷。
许是白瑧愤懑的眼神太过直白,李云风动作一顿,瞟了瞟小师侄,嘴上说:“大娘子,时辰快到了!”
传音却道:“怎么了?”
白瑧,“……”是了,他们总是传音,一方面是怕泄露秘密,也有忌惮庆王的原因吧!
这般想着,她也就这般问了。
大师伯的答案不出她的意料,“这些先不用管,你现在是个不谙世事的失忆天才,明白?”
“嘁,大师伯不会不知道,这等地方,真不谙世事的人,最后可能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多少天才死得莫名其妙,那是因为他们蠢吗?不,是因为他们对危险一无所知!”
无知所以无畏,无所畏惧的小牛,也就不知道老虎其实是会吃牛犊的,她可不想做那被老虎吞入肚腹的初生牛犊。
可“老牛”大师伯的想法显然不同,李云风坚持己见,“庆王不达目的之前,不会对你不利!”
见白瑧的面上明晃晃写着不信,他又推心置腹道:“骗你对我们没有好处!”
白瑧放下碗筷,啧了一声,“万一她在我身上留下什么隐秘的控制手段怎么办?先辈手札中,那些算计人反被算计的事情可不少,都是过于自信留下的祸患。”
李云风被小丫头直面顶撞,一时失了言语。但他不得不承认,小丫头这话说得也没什么毛病,修真界的旁门手段的确防不胜防。
说小丫头的见识浅薄,那是真的浅薄,看什么都新奇,若说心思浅,那也不见得,若说城府深,那是高看了她。
偏她看事看物,有一种别人没有的通透,总能一针见血,使他要搪塞的借口不是那么圆满。
这是一种奇特的感触,心中有一股憋闷想要发泄,想发泄时,又觉得自己理亏,偏偏理亏时他,又能寻出没错的理由,觉得没错时,又觉得有错,如此循环,将他一个元婴真君险些绕晕。
若李云风知道一个词,定会明白他这奇特的感受是什么——被小辈“杠精”生怼的烦恼,怼到最后,起初的目的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心中想的是,他们做得对不对?该不该告诉小丫头?以前分析的利弊就是对的吗?
连走这一趟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