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是寒冷的,结束一个被窝里的好梦无疑也是愁人的。
落霞挪着步子,“不能再呆两天么?”
“不能啊,比不得你,你想写就写,我可不行,我那份工作很普通,却不敢一刻大意,假是请来的,哪里敢耍小脾气?不用再送了,就此别过,免生念想。”章露很豁达,即使是不忍分别,脸上也绝不会现出半点难受的表情。
“我真的舍不得你走呢,你就不能为了一个挚友,再多留两天?不行的话,明天再走,好不好啊?算我求你了,多陪我一天也行!”落霞摇着章露结实的胳膊,心里异常不舍。
“罢啦,不要像恋爱中的小女生缠着美少年似的,我不吃你这一套!我还得赶车呢,好孩子,放我一马好不?”章露笑嘻嘻地把落霞抓着自己的手“扔”开,“我是无情之人,你打动不了我的,哈哈!”
落霞撅着嘴,“就你铁石心肠,别人都是满身柔软,好了吧!你给我写信,不许忘了我们这些朋友!”
章露看着好友,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念你们?我虽然交往了好多人,但是那只是工作上的伙伴,哪里比得上朋友间的感情呢?我会想你的,等到你与老余结婚,我定会早早过来贺喜,行了吧?”
落霞伸开双臂,紧紧抱住章露,“谢谢你的心意,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走啦,你别送了,巧了,车来啦,那就再等一会儿,目送我离开吧!”章露见机行事,脸上也显出了一点点失落的情绪。
“记得给我写信,不要人走了,音讯也不来呀!”落霞朝车中章露挥手,同好朋友道别,眼里的泪花涌出了眼眶。
“回去吧,你也要早点把老余拉到身边,过好你们的二人世界!”章露笑意盈盈,转过脸去,合上了眼睛眯着。
回家后坐在堂屋的木凳上,落霞发起了呆。
“你有心事,刚送走章露,不舍得吧?”张明艳问道,关切地看着落霞。
“嗯,有点,以后不容易再见面啦!”落霞魂不守舍一般,苦着脸望向母亲。
“陪我去拜拜胡芳,她挺可怜的!”张明艳重重地叹息,“也该做个彻底的了断!”
“上回不是了断过了么?”
“不行,我本人未去,了断不够彻底,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落霞心里暗自发笑,有这个必要吗?人家活着的时候,你们两人势如水火,而今你又对她表达惋惜的意思,不是很搞笑吗?
“您真的很想去看看?”落霞觉得没意义,不如不去呢!
“你不懂,心里的东西,得面对面说出来,才会踏实呀!”张明艳说话时,表现得十分平静,好像说的事情与她无关。
落霞耸耸肩膀,不好直接反对,又找不到很好的理由推辞不去,只得委屈地应声“下不为例哦!”
“开玩笑!这种事情谁还愿意反复?我俩去了断一下,哪还有下一回呢?”张明艳大声说话,面上含着微笑,落霞看得心惊肉跳!
来到胡芳的坟墓,放下祭品,烧纸等各种程序完成,张明艳开始吩咐落霞“随便说两句呀,哄你胡姨开开心!”
“妈,你在这里也敢胡说么?”落霞吃惊地看着母亲,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语。
“我与她是老伙计啦,有什么要讲究的?生前她不是天天和我交恶,我们什么话没骂过,在乎这点闲话么?”张明艳笑着看向女儿,女儿这表情也太天真了吧?
“妈,死者为大,咱们还是恭敬一点好!”
“女儿说的对。你准备怎么说,机会给你啦!”张明艳看着坟头,思绪飘到二十多年前,她与胡芳的种种恩怨。
落霞清清嗓子,脸色红润,“胡姨,我和妈妈来看你了!你在地下,一定很孤独吧?你离开的这么仓促,实在令人震惊、惋惜!您是被我妈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