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开始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不过就在灵光一闪间,居居恍然反应了过来。
自己认识迟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认识迟重的第一天,他便是知道自己是南骋山出来的。
可迟重昨天给自己讲的那些,究竟是迟重以前就知道呢,还是不久前才打听清楚的?
“迟重不会是对我有所隐瞒吧?”居居凝眉细思,越来越觉得心里憋屈。
怀疑一旦在心里扎下了种子,便无论如何也掐不掉了。
迟重一回来,没等迟重召集刑狱殿的众人议事,居居便扯着迟重进了寝殿。
“迟重,你说,”居居怒目而视,仰头盯着迟重质问道,“村长是天君弟弟的事情你是何时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迟重含着浅笑,低低应道。
居居一听迟重的回答,心里立刻火冒三丈了,“你我认识的时间虽然不及你与我师父认识的那么久,但这些事情你为何如今才告诉我?”
“这很重要吗?”迟重不解地看向居居,“我以为这与案件无关。”
“无关?怎么可能无关?是你自己教我的,断案一定要留意周围一切蛛丝马迹的,如此重要的线索,怎么会与案件无关呢!”居居瞪着迟重反驳道。
迟重苦涩地一笑,“即便我深知这些事情,又能如何?没有证据,那么一切便都是猜测,根本无法断案。”
被迟重的话一噎,居居唇瓣蠕动了许久,最终还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即便是我知道远忠和开宇曾在案发当日去过南骋山,但我没有证据,我总不能随便抓个人便来言行逼供吧?若真能如此,南骋山一案早就结案了!”迟重收起笑容,苦口婆心地向着居居说道,“我们断案是必须留意周围的蛛丝马迹,但我们还要做的事情便是寻找证据,只有证据才能证明一切。”
对上迟重失望的目光,居居一瞬间有点羞愧了,慢吞吞地埋下头来,只听头顶的迟重说道,“我今日还向天君推荐你作为新一任的刑狱殿仙官人选,可你今日却如此莽撞,我很失望。”
话音落下,迟重已经是转身离开了寝殿。
居居站在寝殿中,看着半开的寝殿房门,心里的委屈与愧疚一股脑地涌来。
哇地一声,居居竟是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哭起来。
这段时间,精神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南骋山的男女老少都在天外的天上看着自己呢,自己怎么能够放松!
可证据要怎么才能找到,远忠的府邸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啊!
“夫人,上仙令我将此物交给你!”突然,触谷从门外进来,说道。
居居抽噎地看向触谷递来的一封信笺,听触谷不疾不徐地说道,“上仙说,这封信可以助夫人自由出入远忠府。”
嗯?
“这,是,迟重给的?”居居抽抽搭搭地问道。
触谷点了点头,“上仙心里一直记挂着南骋山的案子,只是当初远忠上仙一直在府上,便没有机会去搜查,但如今远忠去西海驻扎,这便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是什么信?”居居不解地看着信笺,感到十分疑惑。
触谷解释起来“这便是远忠的家书。”
家书?
“远忠育有一子,此子痴傻,由一个仙婢照看,这封信便是远忠交给仙婢的家书。”触谷不紧不慢地说道。
居居恍然大悟,所以这是迟重要自己顶着送信的名堂,去远忠府仔细搜查闭坤圈的下落啊!
触谷轻叹一声,“夫人有时候性格太急,总是不给别人机会,上仙方才说,将夫人接管刑狱殿的事情往后推迟一段时间。”
啊?
居居忡怔地看向触谷,一时间竟不知是喜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