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玩的可疯了,我娘都管不住她,更别说我了。而且我一般也不会管她,而是跟她一起瞎玩,想想小时候的日子,兄妹一起开开心心,比现在可是强多了。”
他又道“我妹妹小时候喜欢看杂书,什么《西厢》、《琵琶》这些乱七八糟的统统看过,她还躲着我,以为我不知道呢。姐姐你小时候看过这些书吗?”
“我却是没看过。”贾元春笑道,“贾家规矩严,姑娘哪能看这种书呢。不过《西厢》、《琵琶》的戏,我却是跟老祖母一起看过,内容也知个大概。”
“我知道的,贾家老祖宗喜欢看戏。姐姐最喜欢哪一段?”
“姐姐最喜欢的,是《水浒》里的一首曲子,名字唤作《寄生草》。”
“姐姐可会唱?”
贾元春心想你听完我弹琴还不够,还想听我唱曲,真是得陇望蜀。她也不扭捏,开口轻声唱道
“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薛蟠听了,喝彩道“姐姐唱的好。这曲子说的是鲁智深醉闹五台山后,被赶出山门,无依无靠的情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虽是这么说,但咱们二人终究还是有家人,怕是做不到无牵挂的。”
贾元春叹道“有牵挂才好。自古出家当和尚的,真看破的少,反而像鲁智深那样被迫的多。他们还羡慕咱们这些有牵挂的人呢。”
她又笑道“姐姐已是唱了一曲,弟弟你也得给我唱一曲才是。”
薛蟠笑道“那弟弟也唱一曲《寄生草》,姐姐一定没听过。”
“真的吗?”贾元春有点不信,“我从小跟祖母听戏,时下流行的曲子我听过十有八九,弟弟怎么知道我没听过?”
“因为这曲子在市面上还没有。”薛蟠笑道,“这是我正在写的一部小说里面的曲子。”
“弟弟还会写小说?写好了之后定要给姐姐看看。你先说说这曲子讲的是什么事吧。”
“跟《西厢》、《琵琶》差不多,讲的是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事。”薛蟠道,“话说某户人家有一位姑娘,跟当地一位大户公子有私情。有一个月里,那大户公子没有找姑娘私会一次。姑娘一打听,原来是那公子去找旁人求亲了,她因此取出花笺,在上面写下了这首《寄生草》,托人送给公子。”
说罢,薛蟠唱道“将奴这知心话,付花笺寄与他。想当初结下青丝发,门儿倚遍帘儿下,受了些没打弄的耽惊怕。你今果是负了奴心,不来还我香罗帕。”
贾元春听完,心想曲是好曲,只不过你不会是在说咱们两个以后的事吧。难道我以后会在宫里,门儿倚遍帘儿下的等你不成?
她笑道“弟弟唱的好。能否给姐姐说说,这姑娘与公子后来的事呢?”
“后来啊。”薛蟠道,“公子看了这花笺,很是感动,就将姑娘娶进了门,做了第五房小妾。”
“说了半天是小妾啊。”贾元春笑道,“我还以为娶她当正妻呢,白为他们高兴一场。”
“娶了姑娘后,公子又在外面寻花问柳。”薛蟠继续讲故事,“一日,公子在外面青楼喝酒,姑娘又寄了个花笺,上面写了一首《落梅风》。”
薛蟠又唱道“黄昏想,白日思,盼杀人多情不至。因他为他憔悴死,可怜也绣衾独自。灯将残,人睡也,空留得半窗明月。眠心硬,浑似铁,这凄凉怎捱今夜?”
贾元春心想你这曲子越来越过分,怎么意思,是笑我没男人在身边,连觉都睡不好?她也好奇后面的故事,开口道“那公子见了这花笺,想必回心转意,回家哄那姑娘了吧。”
“错了。”薛蟠道,“公子见了花笺大怒,把花笺扯得稀烂,继续在青楼饮酒作乐。”
“这公子好狠心。”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