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圣怜夫人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掐在脖子间的利爪松开了,转眼便被那人突然抱进怀里。
“我错了……我错了……”辙天神志不清地低语,低头轻轻吻着她流泪的眼睛,竟是如同几日前一样温柔宠溺的口气。
他又把她抱紧了些,将头埋进她脖颈间,深吸一口气,梦呓般呢喃:“冰轮,不哭,不哭了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圣怜夫人和美人蛇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噤声——这信息量太大了啊!
原来,在他心里住着的是四百年前的月国公主月冰轮——也就是后来的月神教教主。那个在月神教历代教主中,相关记录寥寥无几的一位教主,传闻她是一个天生的哑巴,在任期间并未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就连唯一让人们记住她的事迹也那般的不堪——月神教闹内乱那年,她盗走了月神殿两大至宝——开天剑与万源珠,并很快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茫茫人海,不知去向,至今下落不明。
有人说她在逃亡的路上被人杀死,扔下悬崖有人说她回到了月国,隐姓埋名还有人说她被蛇魁群分食,魂飞魄散……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过去的所有事情无论大小,即便是传的神乎其神的天剑开疆……都将被世人渐渐遗忘,更何况是个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哑女,居然被如今这个西洲最强者记挂了四百多年。
让人不由得好奇起来——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奇女子,能让一个人对她念念不忘如此之久?
久到这人发狂发疯,久到这人神志不清,也无法忘记?
然而紧接着的,是让人人谈之色变的罪恶禁忌——这是天下任何宗教都不可饶恕的禁忌:无论是神职祭司辙天,还是高高在上的冰轮教主,只要沾染上“情爱”二字,就等同于亵渎神灵,犯下渎神之罪,是要被活活烧死在神像面前谢罪的,骨灰将被洒入种种污秽之地,永远被画上“不贞不洁”的符号。
他们不能被所有人认可、祝福,只能被烈火送进地狱,只配在污秽里腐烂发臭。
这样禁忌的事件,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
“天啊……”
圣怜夫人听到一个无比复杂的声音,惊愕,猎奇,然后是令人作呕的厌恶……
“你在说什么!”辙天似乎被这复杂的声音惊醒,温柔的眼神陡然锋利起来,一把拎住了圣怜夫人的衣襟,尖声暴喝,“你再说一遍!”
圣怜夫人抬起头,复杂地望着他,仿佛赌上自己的生命似的,一字一顿:“我说,真恶心!”
“啪!”
早就预料到的一耳光,打在脸上,竟是十倍的疼痛,直将她打落床下。
辙天还不解气,起身又狠狠一脚踹去,嘶吼:“她那般纤尘不染冰清玉洁的人,岂容你这贱婢说三道四!”
他抓起她的头发,拎蚂蚁似的容易轻松,看着她那双湿润的眼睛,表情忽又温柔起来:“这双眼睛倒是不错……”
圣怜夫人顿时心生不详之感,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辙天,你要杀便杀,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哈哈哈!”辙天仰头大笑,“我想得到的东西,你也没有。”
他缓缓张开一只手,向她的眼睛抓去,温柔地笑:“这双眼睛不是你原来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长期服用一种药物导致的,虽然和她的很像——不过,她那是天生的,比你好看……”
他说“比你好看”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幅度,不仅是对猎物的侮辱,还是对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性最大的打击——比要命还残酷。
圣怜夫人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难堪,随即幽幽地笑了起来,接着,变成了冷笑,嘲笑,开怀大笑。
辙天斥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作多情哈哈哈!”圣怜夫人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