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娘,你可别胡说。”祝辛听到此话,瞬间黑了脸。
眼见祝辛脸色不好,李鹤年乐得越发开心,“呦这是恼了我呀,我先向小八赔个不是。”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李鹤年这表现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
祝辛正了正神色,话语异常客气,“东家,你知道你为何在这人气上赢不过周家二小姐吗?”
李鹤年见他认真,也收了玩笑的神色,“为何?”
“你败就败在这张嘴上。”
祝辛微微笑道。
“你。”这一句憋的李鹤年一时竟然还不上嘴。
洛落理了半响终于将头发理通顺,只是眼下一时半会却不好仔细梳妆。
环顾四下,桌子上的筷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发丝缠绕,筷子一插,一个简单利落的发髻端端正正立在洛落的头上。
“姐夫、鹤娘,我对太子这一次微服出行,有太多不放心,我总觉得他心怀不轨。现下我想去继续盯着他。”
“我陪你一同去。”祝辛立时开口。
洛落看着他重重点头,“好。”
闫霜行看着筷子绾发的洛落一时竟然有些愣神。
洛落只得再轻声叫他一叫,“姐夫,我这就走了啊。”
“啊,哦,”闫霜行堪堪回神,“去吧,万事小心。”
那筷子绾发的姿势,与她太过相像。这个她便是,那个刻在牌位上的名字祝冬葵。
记忆里,哪一日雨后,桃花随风簌簌而下,连廊之下竹筷绾发的她与他对坐手谈。
闫霜行不记得那一局是输是赢,只记得她心思机敏最善布局,只记得她随手拿起筷子将头发挽起的情形,只记得那一院子纷纷而下的桃花雨。
直到洛落与祝辛离开,闫霜行整个人还是一副神游的状态。
“闫老板~,东家~,醒醒,人走了。”
李鹤年伸手在闫霜行面前晃了晃。私下没人的时候,李鹤年还是习惯如在明州金庭春时一样,将闫霜行唤做东家。
闫霜行回过神,见周围已经没了人,脸上那一抹时常出现的笑容便隐了去。
“麻烦鹤娘送几壶桃花酿到我房里去。酒钱先记在账上。”
闫霜行嘱咐完这一句,便背着手抬步离开。
李鹤年看着他那略显孤寂的背影,无奈摇头,“借酒消愁,酒哪里消的了愁。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有情月常圆。”
月光如水,从洛落跳进来的那扇窗子里,洒了雅间一室的银亮。
李鹤年来在窗边,抬头望向空中那一轮亮的有些晃人的明月。
“你自己圆着吧,就别出现惹人恼了。”
说完,啪的一声,将窗子紧紧关住。
祝辛与洛落赶到乾和祥附近的时候,正见着周樱雪指挥着下人抬着火炉子,往太白池的方向去。
“这扛着个炉子是要做什么,去湖边,难不成他们要钓了鱼现烤来吃。”
洛落看着这阵仗,满脑子竖起小问号。
“应当不是,我看着那些下人还有抱着肉与蔬菜的。”
祝辛仔细观察一番,认真分析。
“每次看周二小姐,咱俩都是偷偷摸摸的。我本来心里多少还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可这周二小姐也是有意思,每次看她,她总是能搞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说着洛落就要颠着脚往前凑。
祝辛却将洛落拦在身后,“小心行事,你看周围,随行护卫的可不在少数。万不可轻举妄动。”
洛落抬头,只见四周房檐上,鹤臂螳形的黑衣人足有七八个之多。
“没事,咱们混在人群里就是了。”
祝辛点头,二人悄悄在人群众掩饰行迹。
太白湖边,虽说不上游人如织,可是前来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