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工具人。
想到这里,少女又默默摇了摇头,道“虽然是沟通邪神的术式,但诺斯替派仪式的本质却是窃取和篡改,将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
说到这里,娄希笑了起来“刚才在交锋的时候,我顺手在那枚邪神之卵中留下了一点不起眼的暗手。”
她轻声道“一点点足以在关键时刻把她也推进酒杯的暗手。”
在娄希的一旁,庇蒙铎娜的虚影笑了起来,在慵懒的笑意中,多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自傲。
不论是诺斯替派的仪式理论,还是崇高地母的邪神之力,作为曾经被尊称为“魔女之王”的存在,纵使是使用着并不熟悉躯体,暗中篡改一下仪式她还是可以做到的,别说是这种偷偷摸摸窃取力量了,真要是到了需要冒着风险的时候,她可是都敢用仪式把邪神和天使一起拉下来玩玩神降大战的,当初在面对陷入神化失控的巴萨罗谬时,倘若真的计划失败,庇蒙铎娜的备用计划便是撕开封印,乘机用仪式把那条神话中的伊甸之蛇拉下来融合。
英格尼的仪式在她的眼中,着实称得上小打小闹,到处都是破绽,光是单纯在一边旁观,她都能以经验轻易剥去仪式的神秘面纱,从中找出数个足以改变仪式指向、将之窃取的漏洞。
古尔薇格在魔法方面的造诣她是十分清楚的,为了不让察觉异样,她还是说的其中最为普通的一种,以邪神之卵中隐藏的神力气息为引,把巴萨罗谬那只具备'神圣右腕'性质的义肢当跳板,呼唤来自'似神者'的调和之力,从而让这一杯'圣血'彻底变得完整而完美。
背后靠着一位通晓无数神秘学知识的魔女之王,这就是她敢于放任英格尼举行仪式修复自身的底气。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暂时让她活着吧。”古尔薇格平淡的说道。
虽然极不明显,但娄希还是从其中听出了一丝失望的意味。
除却身处阵营的对立外,古尔薇格本身亦是极度反感英格尼这种毫无底线之人,那种装腔作势的姿态以及话语中对娄希的恐吓威胁,更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如果不是娄希她还需要你当探路石的话……
旋即,暗中主持着仪式的英格尼感觉背后莫名传来的一股寒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挠了挠下巴,却还是不解,只得将这股寒意当作是仪式的附带特效。
邪神嘛,总喜欢搞一些花里胡俏的东西,就像她所知的几个崇高地母的仪式,在每次举行仪式时,四周都会自然而然流出许多鲜血,地面和墙壁上均会长出一层柔软的肉苔藓,事后清理的时候得清理个好一会,指不定这次崇高地母她老人家又改了心意,看到是在北地,准备玩霜骨鸦那套寒风呼啸的把戏了。
寒霜自群山而生,于许多隐秘典籍中都提到过这一重关系,司掌这两个领域的邪神互为好友也并不值得奇怪,虽然英格尼目前还没有见过涉及这二者的复合仪式,但这并不影响她在主持仪式的同时暗自在心中腹诽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想一想对教徒而言可以称之为亵渎的念头。
在带着寒意的月光下,十多个身形媲美暴熊的巨汉低首单膝跪伏于地,以英格尼为中心围成一个经典的五芒星,在他们被骨白色牙币钉住的手心与喉头间,猩红的光晕悄然酝酿扩散而出,所过之处,一身原本饱满强健的肌肉顿时开始飞快干瘪,凸现出那包裹着骨架的、一根根异常胀大的漆黑血管。
那种可怖的姿态,比起血管,更像是一条条钻入血肉中疯狂扭动着的蠕虫。
在某种邪异力量的驱使下,他们那只裹着一层皮肤的下巴悄然开阖,唱起了古怪的歌声。
那歌声轻唱
“审判即将来临,烈火蔓延出坟墓,也在我五脏六腑里燃烧,灵魂已迷途。”
“——拉撒路,你该如何偿还你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