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她咬牙低声,“放开!”
时轶松了手,还特意敞开掌心在空中晃晃,脖间墨色十字钉跟着动起来,一股子吊儿郎当的痞气油然而生,“就知道黎姐姐你人美心善咯。”
黎曼瞬间一口老血膈在胸口喷不出来,憋屈至极。
好他妈的反讽!
时轶见状勾起唇。
对付黎曼这种有点底气就仗势欺人的人,只有简单粗暴的威胁最为管用。
而且要不是自己被这中上层阶级的社会规则条条框框约束,没准就真的动手了。
嗐,烦。
拳头痒痒,也只能揍揍那些地痞流氓和没啥社会地位的人。
新的妆容很快化好,这次柔和了不少。
虽然果真是标准配角妆容,但因着白姝本身较好的五官,看上去愣是要多了几分清婉,能让人见了她使坏都不忍心多责备。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神情自然了很多,而后放下剧本疾走出去,演得很是流畅。
高导演高举着喇叭坐在下面嘴巴嚅了又嚅,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埋汰白姝的误工,“行了,切下一个场景。”
时轶笑嘻嘻地迎了她下来:“演的不错啊。”
她瞥她一眼,有点动容,但很快藏了起来摆脸:“谁让你这么爱管闲事了,我都说了就这样吧,你居然还敢擅自做主给我卸了妆!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啊!”
时轶被骂得缩脖:“你是,当然你是。”
“下次还敢这样,”白姝踮起脚揪她耳朵,“我就把你这聋掉的驴耳朵扯下来泡酒喝!”
时轶啊着嘴:“疼疼疼!好的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靠之,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这臭妹妹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白姝这才收手,趁着时轶还龇牙咧嘴的时候,走过她身边开口轻到几近无声,“别对我好。”
就像霁叔一样。
她会离不掉的。
时轶眼看这臭妹妹一下走远,有点怔:这人说啥了?
黎曼在收工之后心情极度郁闷,正想要找点乐子缓解。
碰巧闺蜜来了电话:“今晚去不去昔穂酒吧玩玩?”
昔穂酒吧,是当地最大的酒吧,地处贫民区,里面云龙混杂。
原本黎曼是拒绝这个地方的,因为怕喝多了误第二天的班。
但此时此刻脑子一上头:“去。”
——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嘹亮的放学铃声通过广播在校园里回响开来,随后是无数学生背着书包从教室门口鱼贯而出。
阮渊坐着没动,继续翻看着刚才自习课上一直看着的《少年文摘》。
算上今天,已经是时轶连续第三天留话说要来接他了。
而这意味着,今晚他也即将被一堆化妆品腌臜。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是敢怒不敢言,那么到了现在,他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挣扎的意志。
“阮渊!你哥今天又要来接你吗?”陆柒柒一反常态没有跟着外面的赵浔走,反而奔过来双肘撑他桌,眼珠里扑闪着如同釉面一般滑亮的光。
他没抬头:“嗯。”
要不是怕她会犹自叭叭,他是连一个字都不想回的。
陆柒柒的头颅在自个掌心里摇来晃去,像尖耳的萨摩耶鼻头皱皱:“你哥哥好像总迟到。”
阮渊:“……”
“总感觉你哥哥对你很不上心耶,”她往前倾了些身子,“她平时对你好不好啊?”
他往后翻一页,墨亮的眼睛倒映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显得很是专注。
“应该是不错的吧,我看你衣服上都没有破洞了,”她自说自话,“不过这好像也不能说明什么,有些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