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许诺出现在萧子让身后,看着他把手上的纱布一圈圈拆开,又一圈圈包上,忍不住问他,“公子这是在作甚?”
“无事。”萧子让又将厚厚的纱布裹回去,道。
他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他重新包扎好了之后,声音淡淡的道“那两个人不用管了,我大概猜到他们是谁了。”
“猜到了?”许诺惊讶道,“公子如何猜到的?”
萧子让没答,许诺低眸,神色一暗,问道“公子套了阿容的话吗?”
萧子让没回答,算是默认。
许诺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又很快散去。
她的公子还是她的公子,还是一样利用着可利用的一切,哪怕是花想容,也同样如此。
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
她正想着,又听见萧子让说了一句“不久前阿容在七里街和金益赌场的人起了冲突,你去查一查这个赌场,背后的人是谁也要查清楚了,有什么把柄,也千万别放过。”
许诺拱手道“是。”
“还有,”萧子让又道,“城郊暗杀她的人,不用查了。”
许诺一愣,问道“为何?”
萧子让看着受伤的手,沉声道“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是不愿说罢了。”
许诺低眸,道“公子又如何知道阿容心中清楚,她自己也说了不知道的。”
萧子让轻轻一笑,笑里带着几分宠溺,似乎是想到花想容心中便有些开心“如果她不知道,那她又为何要在身受重伤的时候跑出去找凶手?”
许诺接话道“她说了,是怀疑,但还是没找到。”
“她要真没找到,她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了。”萧子让道。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许诺继而俯首,又道“是。”
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傍晚时分,花想容独自一人去找杜玉。
萧子让说的对,鲜血才能让她冷静。她现在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杜秋的尸体边,哭也没哭了。
这几天,她可能已经把她的眼泪都流干了。
花想容心里泛起一丝心疼,把眼前这个憔悴的小姑娘和那天那个夜里坐在墙角咬着自己的手都让联想到一起,就更是悔恨。
文渐不在,陆少羽也不在,花想容缓缓坐在杜玉身边,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玉儿……”
“我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最终还是花想容先开的口,可她来口了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杜玉打断了。
她低眸,道“对不起。”
杜玉冷冷的道“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说这一句对不起,我哥哥就能活过来了吗?”
花想容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是心里自责难受,想听见听杜玉会说什么而已,骂她也好怨她也罢,只是想听罢了。
“你不是说,你去找害死我哥哥的凶手了吗?你找到了吗?”杜玉问她。
花想容犹豫片刻,道“没有。”
杜玉嘲讽道“你当然找不到了,你怎么可能找得到?”
花想容一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杜玉看向她,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因为……害死我哥哥真正的凶手,不是你吗?”
花想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杜玉和云萱,是同一个想法。
她们都觉得这件事因她而且,所以她自然要去负这个责任,她也必须得去承担所有的后果。
可是明明她也是被害的那一个,她也是身受重伤差点死掉的人。这一切杜玉都看不见,她只看见,杜秋因她而死了。
“你想说什么?和文姐姐一样,想说这件事不怪你是吗?”杜玉笑得有些阴鸷,“不怪你我怪谁?我哥哥是因为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