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松看着满地的尸体,又看向了站在庭院中间的四个人,无言。
空气中有很浓的血腥气,御寒剑杀人不见血,就像萧子让一般,白衣胜雪,身上一滴血迹也看不见。
柳争穿着玄色的衣裳,也看不见血迹,而花想容和文渐,不仅身上有血,血迹甚至溅到了脸上。
这些死士,多是萧子让和柳争杀的,可是花想容和文渐却是最狼狈的。
花想容把御寒剑收回剑鞘中,柳争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她看着座上的老人,道“我没死,你输了。”
吴越松笑了,低头道“是啊,我输了。”
没人说话,一会儿,他才又道“可在这场恩怨里,我们没有人是赢家。”
“我想知道为什么。”花想容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叛国,为什么杀我。”
吴越松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可是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花想容看着他,道“直觉,直觉告诉我,你会把一切恩怨都跟我说清楚。”
吴越松闻言笑了“好一个直觉。”
花想容道“所以,吴老先生,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吴越松笑着,道“你们进来吧,有些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花想容犹豫了,萧子让轻声道“我在,你别怕他耍什么花样。”
花想容叹气“我不是怕他耍什么花样,我是怕……”
怕这背后的真相,她接受不了。
“怕什么?”萧子让笑着问道。
花想容也抬头轻轻一笑,道“没什么,走吧。”
她第一个踏入房中,走向那个她寻找了很久的真相。
文渐和萧子让都进去了,柳争犹豫片刻,却还是担心花想容的安危,跟着进去了。
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他们五个人。
吴越松略有些惊讶,道“你想让他们都知道?你那么信得过他们?”
花想容道“那是自然,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吴越松笑着转身,边走边道“傻孩子,太过于相信别人,是会付出代价的。”
他说的很小声,花想容却还是听见了,反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吴越松重新回到座上,仍然笑着“没什么,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就会明白了。”
他看着花想容,面上仍是笑着,用他那苍老而又慈祥的声音,缓缓道“很多年以前,也有一个姑娘,她跟你一样,聪明,惹人恋爱。
“她叫兰茗。”
兰茗,真是个极好听的名字。
“我本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我喜欢她,她也一样,我父亲和她父亲也是官场好友,在我们都到了成婚的年龄时,父亲给我们指了婚,我如愿以偿娶了她,她成了我的妻。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一切都变了。
“王上和王后出巡,百官相随,我也要去。茗儿苦苦哀求我带她一起去,她说她想出去元安外面看看,她好奇。我也舍不得将她一人放在府中,便带着她一起去了。她一路上看什么都新鲜,我见她开心,心中便很满足。我觉得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也就莫过于此了。”
国君出巡,在六国都是常有的事,王上会到国内最繁华的城池巡查,所到之处官民皆拜。既是探查民情,也是彰显王族威严。
想必,吴越松叛国的真正原因,就是在这段时间发生的某件事吧。
“当时到了一个地方,叫乐城。这个地方,对于王上和王后来说很特别,因为他们当年就是在此地相遇。王上和王后的情缘,在当时的宋国是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
“他们当即觉得乔装去他们相遇的那条河边看看,随性只带了几个护卫,也一并乔装。可他们去的路上,却碰到了在外边的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