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去?
蓝叮当低下头,钻进那个矮矮小小的堂子里,丝毫没有敬畏心的伸手就将那块牌位拿了过来。
将那牌位握在手里,蓝叮当脚腕上的安魂铃突然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她不禁诧异地低下头,看着脚腕上的铃铛正晃悠着,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手里的那块黑木疙瘩上。
上面因为长年烟熏火燎,被油烟熏呛的漆黑一团,上面什么字迹都看不清,只是隐约瞧着,是莅临二字。
“你们家家户户都供这个牌位,还是就你们自己一家。”蓝叮当拿着牌位出来,看着村长问道。
村长摇摇头“并不是我们自己一家供这个,也不是全村子的人都供,但,不供的是少数,只有几个,这个牌位还是在我老子娘年轻的时候,说是村东头的山上有一座祠堂,祠堂里供了一尊神像,我们村当时旱灾严重,一年多没下雨,粮食没有产量,我们这些穷人差点没饿死,我娘上山的时候,看见一座突然出现的祠堂,以前没有的。”
以前没有的祠堂?
在一夜之间突然拔地而起,在这个盛行修仙问道的年月里,孤陋寡闻的村妇自然而然的以为那是天迹。
老天爷垂怜,为他们降下保平兴旺的神堂,神堂的弟子给他们写了一块牌位,让他们拿回家供奉,说,诚心叩拜,会有好运。
“确实有好运,我娘回来没多久,也就过了五六天,天降甘露,干旱了一年多的大地足足的吸收了养分,那一年,村里收成极好,家家都是大丰收,我爹娘他们就更加诚心了,每天早中晚,三遍上香,供奉吃食,十分敬仰。”
蓝叮当听着村长事无巨细的将这牌位的事,一一讲述着,她忍不住打断问道“既然会有好运,为什么你说这一年年,事事不顺?!”
村长“收成好,家里富裕,也只是几年的时间,当时,我的爹娘越发的敬仰,我却是不大信得,从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最后,完全的排斥。”
“因为,那几年,村里的老人几乎都信奉着这块黑漆漆的牌位,只有少数人家不相信。可我是亲眼的看见,我爹娘,每次上完香出来,脸上就似乎比往日更衰老了一分。起初,我并没有发觉,可有一天,我爹从堂子里出来,和我撞了个正着,我当时都吓坏了,我爹的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整个面颊都凹进去了,黑黑的眼圈面黄肌瘦,两只眼睛特别的木然,看见我,就像不认识我一样,我当时就断定,这牌位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能吸人精气,这牌位就是个妖怪。”
牌位成妖,还是头回听说呢。
不过,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谁说一块木头不能成妖。
也或者,成妖的,不是那块木头,而是东山上,祠堂里供奉的东西。
蓝叮当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裔亦。
后者正站在她身后,听得聚精会神的。
村长继续道“不光是我娘,我爹成了这个样子,只要是村子里上了年纪的,供奉了这玩意的,衰老的都特别快,就在去年,我娘,我爹相继去世,这个香火就断了,我再也没供过这玩意。”
“香火断了,难怪。”
蓝叮当这回算是知道什么东西在作怪了,她冷冷一笑,“既然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吸了你爹娘的精气,你为什么不烧了它,还任由它继续作怪。”
“怎么没想烧啊。”
一提这个话题,村长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了起来,他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在强忍着泛红的眼圈,和哽咽的语气好半天,才道“我当时发现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时就想劈了它,是我爹娘,跟疯了一样挡着,我的斧头砍不下去,若是强硬的去劈,会劈到我娘的,再加上,这事还没过去,我爹娘就没了,他们临终前不准我动那个牌位,还逼着我发誓,行,不动就不动,反正,我是不可能再信了,不扔了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