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之心。
只要不伤着她们,你杀谁不杀谁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天下醉鬼太多,死一个不打紧。
醉鬼尚不知命在旦夕,仰着后脑勺看大嗓门,嘿嘿一乐,再道一句
“你遭打,我遭打,不处马咱俩拜个把?”
“拜个把,拜个把!”
看客哄笑,气得大嗓门终于狠下决心,一脚将醉鬼踢向花道士,挥刀就要厮杀。花道士轻松扯住醉鬼的胳膊,提溜一圈甩给了老妈子,同样飞起一脚正中大嗓门手腕,朴刀脱手而落,叮叮咣发出刺耳的声音。另一边醉鬼又是一阵狗啃驴咬,老妈子艳丽的妆粉都给搞成了大花脸,露出暗沉沉的褶皱面皮。
老妈子杀猪似地尖叫拍打着醉鬼的脸,这一次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伙计们一拥而上,扯腿扯胳膊。花道士还是纹丝不动,紧盯着大嗓门心里暗自叨咕按理说这一脚怎么着也废一只手,可这人却好似感觉不到半点疼痛,难道没有痛觉神经?那他来这儿干嘛?
大嗓门给花道士的感觉隐约有几分熟悉,这让他有了追查下去的心思,正要擒了大嗓门回营审问,二楼花台突然传来低沉沙哑的呼声,好似一樽陈年佳酿,让花道士一下子就坠入其中。
“二位客人打也不打,走也不走,让奴家觉得好生无趣呐。”
花道士循声望去,果然是一束绝美的红色玫瑰,一颗心早已跳入大海,踏着浪潮迤逦前行。
“不知妹妹觉得怎么样才算有趣呀?”花道士大展雄风,瞬间掐住大嗓门的喉咙,脸上却是极其暧昧的笑容,“是这样杀了他有趣,还是让他也一起上楼有趣呢?”
“道长哥哥,奴家身子可娇弱得很,还是伺候道长哥哥一人吧。”女子浅浅一笑,款款离去。花道士心痒难耐,一掌推开大嗓门,三两步走到老妈子身前,盯着那张暗沉沉的面皮相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老妈子整理了凌乱的衣衫,仿佛拿捏了花道士的命门,抬脚猛踹躺地上的醉鬼,完全不予理睬。
忽得,十几枚黄灿灿的金币逐一掉落在地。老妈子立马换了副表情,跪地上一边捡钱一边讨好花道士“诶呦我的爷,就当是老畜生有眼不识金镶玉,快别丢了这一块块要人命的宝贝哟。”
老妈子捡钱的速度堪比无影手,循着金币掉落的方向,迎钱向上,面前是花道士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卖着笑接住最后一枚金币,这才说出了那女儿的花名。
“她叫飞红,一飞冲天的飞,大红大紫的红。”
“刚才你可没说有这一樽酒。”
“哎呦我的好道长,那不是怕您喝不惯嘛。”
“什么酒道爷都喝得惯!”
“竹叶青呢?”
“哼,道爷喝得第一口就是竹叶青!”
“那就祝道长今夜把酒对酌,醉卧不醒了。”
“借你t的吉言。”花道士骂一句,“噔噔噔”飞速上了二楼。
听声辨位,应该是装饰最艳丽的那间房,美人美则美矣,就是这品味不比南方水乡。不过他向来不挑食,最重要的还是身心愉悦,有了压力的缓解才有充足的精力,不然赤岭关那段时间怎么天天萎靡不振?
花道士为自己数不清多少次的违规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将什么大嗓门、老妈子甚至是严云星都抛之脑后,抚着手掌舔了舔嘴唇,没有绅士的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飞红素手托腮,就侧躺在床上,一袭大红丝裙随意散落,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震荡着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另一柔荑轻轻拂打着床畔,慵懒的神情尽是任君采撷。
飞红似乎看准了花道士的急性,花道士当然也不会多费工夫,一个饿虎扑食冲了上去……真真是“罗裳一溺腰肢袅,回雪萦尘尽皆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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