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讫。
月半正午,冯一臣率左军于龙游滩前十里下寨。冯云取飞军地图来看,再次核对细节之处,与冯一臣道:“龙游滩乃三河汇集之地,北河较浅,西河南河较深,我意领军从北河涉水登陆,与夏军先厮杀一场,探探虚实。”
冯一臣不作答复,赵兰儿问道:“既北河最浅,那夏军必着重防守北河滩,少爷何故正面冲击?”
冯云笑道:“令狐铎兵多将广,又据三河之利,有恃无恐。我军初来乍到,一者探其虚实,二者表明决心,三者挫敌锐气,有此三者,理当正面出击!”
李小敏难得赞同冯云,出言道:“少爷所言不无道理。目前夏军着重防守,以拖延我军围城,进而为城内赤岭军争取恢复战力的时间。所以我军理当以进攻之姿应对夏军,使其感受到我军压力!”
“对,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轻松!”
“以为占有三河地势就敢阻我军东进吗?不,一定要让他们尝到苦头!”
众虞侯皆同意冯云提议,冯一臣便令道:“着冯副使领两千兵马出击北河滩,余者伺机而动!”
“末将领命!”
……
午时三刻,冯云抵达北河,河宽七丈,河底鹅卵石清晰可见,不过没膝之深。远望对岸,夏军营帐三步一隔,漫无边际,屠龙、独孤威、独孤越以及恽辉四将皆在此防守,对冯云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
冯云于岸边止步,鼓动内力冲夏军大吼道:“对面的,敢不敢来个带把儿的和你冯爷爷河中单挑!”
夏军并无人应声,只是聚一团哄笑。
“屠龙儿子,可还记得山风关之败?当了一路的缩头乌龟,倒是长点血性啊!”
对岸的屠龙冷哼一声,也中气十足地大吼道:“冯孙子,可还记得云雾、那比丢盔弃甲之时?手下败将,也敢言战?”
冯云有些生气,又冲恽辉喊道:“恽辉将军,夏军中属你有种,敢不敢来和本指使单挑?”
“不必了冯指使,飞鹰渡一战已有定论,本将仍记得冯指使跪地哀求,音容常在脑中浮现啊!”
“哈哈哈……”
“左军冯云意气甚,音容常在求饶命啊!”
夏军哄笑一团,齐念长短句嘲弄冯云。
明明从未求饶却遭此污蔑,让冯云气得发昏,拍马入河大叫着冲向对岸,左军将士眼见冯云下水,也急忙冲进河里,可还未适应河水温凉,对岸张百涛便一声令下,顿时箭如飞蝗,黑压压从天而降!
顷刻间,左军中武力低微者倒下一大片,而部分老兵也因河水裹脚、抬腿艰难而被限制了身法,不是胳膊中箭,就是大腿负伤,一时叫苦不迭,很难前进一步。
冯云一杆月狼枪舞如旋风,扫去所有近身箭矢,但看将士们如此惨状,霎时暴跳如雷,喝骂道:“可恶夏狗,西线一路败退至此,可是怂了你冯爷爷?”
张百涛大怒,命将士们加快抛射速度,逼得左军尽数撤出北河,只剩几个不惧箭矢的高手兀自强撑。
冯云当然也没退,骂声更不停,“儿子们,要是怂了你冯爷爷,就大叫认怂,爷爷这会心情好还可绕你们一命,不过北河。不然抢滩之时,尔等头颅尽落,后悔晚矣!”
屠龙终于被激起怒火,就要下水一战,恽辉忙上前拦道:“此人就是如此脾性,越是危急越口出狂言,由此可知他坚持不久,我等自不必理会。”
“可这小儿实在欺人太甚!西线之败根源在于广州,与他五仙军何干?”
“这不正是个理儿?”恽辉又劝道,“将军何故与小儿斗气,徒添烦恼。”
“不行,我看着他就来气,必须得下去灭一灭他的威风!”
“将军万万不可,我军当谨遵令狐将军之命,只于河滩防守,绝不能下河迎战!若胜还可,若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