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的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但又仿佛怕他反悔似的，用力地点了点头“奴才愿意，定当与王爷尽心竭力，保护皇上。”

“去吧，叫福来准备几身衣裳给你，明儿跟我进宫去收拾收拾马场。”拓跋子推笑着摆摆手，顺便叫人把一桌子的饭食撤了下去。

那厢慕容白曜不仅没有讨得冯锦欢心，反倒落了个闭门思过、罚没俸禄。

尤其是听人说太后娘娘干脆昭告天下不养男宠不再嫁，打了他的脸不说，还让天下人觉得他像是个辱人清白的小人一样。

大好的正月初一，闹得人满肚子气，慕容白曜忍不住嘟哝了一句“这个妇人有些手段，倒还显得她大义凛然似的。”

李茉儿窝在绣榻上瞧着慕容白曜满脸不快，乖顺地依到了他身侧“爷，太后娘娘虽不要您送上去的人，但未必自个儿就是清清白白的。依我之见，她说那绝不再嫁的话不过是在拉拢人心。”

“这话你也敢胡说。”慕容白曜冷哼一声，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身边的人跪起身来，抬起柔弱无骨的小拳头给他捶着背“妾也是女人，女人最懂女人。她纵是再有本事，也该眷恋温柔乡。不要咱们送去的人，怕不是身边已有合心意的了。您瞧那摄政王频频出入后宫，我还就真不信只是商讨政事。”

语罢又伸手将他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爷好歹也是满门忠烈，得了这个爵位。如今她才执掌大权几日，便禁足罚俸，您一定咽不下这口气吧。满朝的大臣，如果没一个能抓住她的尾巴，日后若也一直光她一个女人说了算，众人没钱没权，这日子可是不能过了。”

慕容白曜这下才恍然大悟一般，把她的手包在掌心，盯着那双带着妩媚的眸道“你那弟弟若有你一半聪明伶俐，会勾人心魄，恐怕这会儿送到家来的就是赏赐而不是惩罚了。”

“改不了的穷命贱骨头，也是怪他没像妾一样碰上爷这样的好主子。”李茉儿含着笑又往他身上靠，心道好不容易从那个穷家出来，攀上这么棵大树，这树若因冯锦而倒了，她这只金丝雀怕是又要变回野鸟，无处栖身了。

可惜慕容白曜这回似乎已经惹恼了冯锦，所以在慕容家被冯锦彻底收拾之前，她不如先开口，劝慕容白曜出手，往反对冯锦的老臣们那一边儿靠。

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太和宫门前的石阶上，冯锦送走了一波又一波请安拜年的臣子，才有空坐下小口地饮茶，神思便被拓跋弘兴奋的声音牵了过去。

“姨娘，雪瑶姐姐！”小小的人儿挥舞着双手向门口跑去，冯锦回头叫他当心摔着，这才看见春妍。

春妍牵着雪瑶往进走，她这些年来被打磨得越来越像贵胄夫人，发髻绾得也越发的高，一时间叫人想不起来当年那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小丫头。

可那句话还是与往年一样，不拘礼也不刻意，只叫人心头一暖“太后娘娘，新春快乐。”

“新春快乐，春妍。”冯锦站起来迎她，难得的眉眼弯弯，语气里有些撒娇似的嗔怪，“我还当你今年怎么了，直到晌午也不来。”

“子轲到了年关，逮着太医院休假，便支起摊子给百姓瞧病抓药，奴婢陪着忙了好几日了。”春妍无奈地答话，“不过也是没想到，平城瞧不起病的人家还有那么多。”

“冬日药材大都昂贵，让百姓买得起，是得慢慢来。我这才解决了他们饿肚子的问题，让众人不穷看似容易，可要让众人都富也难。”冯锦拉她坐下，手又摸着雪瑶的脸蛋儿，听她怯怯地叫姑姑。

拓跋弘迫不及待地围在她们身边“娘，弘儿想带雪瑶姐姐去瞧皇祖母新送弘儿的夜明珠。”

“不去，娘说了，在这儿要守礼节。”雪瑶有日子没来，变得十分拘束。看了看两个大人，扯着春妍的衣袖躲在她身后，眼神却早已落在了拓跋弘身上。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