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看起来虽然吊儿郎当,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的正直。
“谢谢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这话都说不完,就觉得头一阵眩晕。
“我知道这个红罗的事,她的东西,就是从我手里流出去的……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逃离这个牢笼……”从他的眼神里,我竟然看到了和刘毛子如出一辙的怜惜。
“大哥,你还知道点什么?”刘毛子紧张的看着方齐。
“还有,为什么每年方家都会死一个男儿祭祀!”我补充道。
方齐听了我的话,神情惘然……
“哪里是祭祀,分明是他们自己亲手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方家男子送到这里,说是祭祀,实际上只是想平衡心中的罪恶感,多可笑!”方齐讥笑道。
“今天来的那几个,都是我的叔辈兄弟们,还有些更远的,左不过都是我们方家人,他们齐住在方家祖宅,都是为了得到这里的庇佑,兴旺门楣,保全富贵……”方齐的语气里慢慢的不屑,甚至还有耻辱。
“那你为啥混的这么惨啊?”我一个没看住,刘毛子就脱口道。
我这全身酸痛,没来得及去挡住刘毛子的话,只能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知道这个方齐却一点都不生气。
“我们方家人从小就会被告知当年发生的事,别人的家长会看着他们念书,教他们做生意,我们的家长们会告诉我们我们是靠什么延续的这么多年富贵,让我们住在祖宅,无论日后多富有都不能搬走……
当年我15岁,听说这个事以后,我羞愧的不敢见人,我怎么能忍受我们家的每一分钱,甚至是我日后赚来的每一分钱都是牺牲了一个可怜女子换来的?我接受不了!然后等我成年的那年,我就搬走了,我的那帮兄弟们都嘲笑我,到现在都在嘲笑我,但是我觉得我钱不多,但是我腰板硬!”
“这里日日闹鬼,他们都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红罗对方家男人的恨,所以就搞出来一个年年用一个方家男子祭祀的事情出来,我觉得她要的不是这些,我每年都会过来给她清扫庭院,其余的时间就寻找她当年的意中人的后代,并且寻找能让她逃离的方法,送她的东西出去,就是第一步……”
“我们来就是结果这件事的,你可以把红罗的事告诉我们吗?”
我强撑着挺直了身子,我现在对这个方齐真的是刮目相看,现在的人,有多少人愿意放弃所有的财富,换取一个问心无愧呢?
方齐缓缓的说着,我却觉得周身越来越冷……
“我家长辈说,红罗当年家里也是非富即贵的出身,后来家道中落,年纪不大就沦落到了青楼,毕竟是大家闺秀,气质和才学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慢慢崭露头角就被当做次代花魁培养,光绪三十一年,成功的当上了花魁,那几年,听说也是门庭若市,来往皆是达官显贵,文人墨客,多少人一掷千金都换不来芳容一睹……
那时有个小张公子,虽然家境优渥,但是听说一点富家子弟的纨绔样子都没有,那几年他们来往甚密,听说立下誓言,永生不弃……
可是好日子没过几年,民国成立,一时间乱的很,哪有人管你什么卖艺不卖身,所有青楼都变成了妓院,就连这昔日里的花魁,也免不了沦落如此境地,这时候小张公子出了钱,给红罗赎了身,可谁曾想,小张公子是因为家里经历着动乱,钱财散尽却也走投无路,正巧听说那时候的一个权贵倾慕红罗已久,就将红罗献给了那人,就是我们方家的老祖……
红罗以为是给方家唱曲儿,但是谁知道却被软禁数日,后来被告知了真相还被玷污,哀莫大于心死,一头撞死在了墙上,家里死了人,原是莫大的忌讳,尤其是权贵,更在意这些,赶紧找了道士来做法,那道士却算出,这红罗本是天生贵妃的命